Chapter 13

我很努力想讓你知道,什麼對我而言至關重要,但同時也想談論會讓我,呃…害怕的事情。嗯,其實只有一件「事情」啦。而那件事就是…是失去、是輸掉。我承認,我是個糟糕的輸家。我會逃避它,馬力全開的逃。其他人不會,其他人會選擇接受。但所有我說過有關於我王后的事都是真的;她就是我的護盾。

但她也是一個謊言。

我不知道我是何時開始捏造她的。或者更該說…我不知道我何時決定要去相信一段,我不了解且也永遠不會真正擁有的人生。是在我這段人生中嗎?是我重生為守護者的時刻——或者是在失去我以前曾為的身分——促使我捏造了這份安逸感?可能吧,甚至能說很有可能,但我並不確定。

我確實有我成為守護者之前,一閃而過那些零星記憶,但也就僅此而已,一閃而過——在夢中或被復活之前,只出現一下的人和景。

我看到有位女人,而她就是我對一段久遠人生唯一的認識。我感覺我愛她。這是所謂愛的回憶,還是我只是單純愛這段回憶?我說服自己是前者。我虛構了一段現實,來讓我感到完整。

那個小孩、那個女人。我不認識他們,他們都不是真的。

但我希望我認識他們,我希望他們也是真的。

他們就是在情勢對我不善時,我在袖子裡能找到的最好手牌。

我在我的腦海和我的心中,讓他們化為真實。

我愛上了他們存在的這個概念,而我打造出了一段我感覺的到的真實。

說實話,這蠻自私的。

當我第一次復生時,我感到孤寂無比。我的機靈試著安慰我,但這段人生卻感覺如此空洞。所以我逃跑了。

但那一逝而過的記憶…就像是白日夢,給了我希望。不只是有苦難與戰爭的希望。所以我緊抓住它們,然後打造了我的現實,而這讓我成為了更好的人。

有些人會不認同。有些人會說「一個會對自己說謊的好人之所以是好人,只是因為他逃避了現實。」但我不同意。我認為,在這個世上,你需要找到最好的自己,並緊緊攀住。那就是我做的事。我找到能給我動力的東西,並為之奮鬥。

如果沒有小冠軍、沒有我的王后來傾聽我、聽我說話、看照我的話…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樣。

但我是知道的。

而我知道,有很大的機會下場會不怎麼好。

所以這就是我要教給你的東西:一個機會。好好看看我的人生。看看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看看一個對更單純的生活與真實、純粹的愛——儘管那只是個遊戲——的承諾是如何推動我、引領我的…

現在,去找到你自己的吧。

我知道這份自白可能不如你所想的乾淨俐落,但話又說回來…

這也不是什麼自白。

這是一份警告。

找到一個讓你成為最好的人的道路並走下去。因為另一條路乃是孤寂之路。這點你永遠不可忘記。

再不然,我恐怕就得回來了。

然後狠狠修理你一頓。

之後見了,夥計。

——凱德-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