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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X：外經

Chapter 20

Book: 受詛之人的審判.
Introduced in: 不朽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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鍛造鐵砧

如上……

渾沌從深坑中崛起。
亞卡拉佐披著阿薩瓦絲的骸骨、四肢和肉體，以她那優雅的姿態從天而降，問候那些自力更生的魁儡大師，弄得他們一邊叫喊、一邊竄逃。
克洛塔之女在聚集起來的教士們來得及擋住她們的通道之前動身逃跑。
在她們轉身的時候，一道聲音劃過了貝里絲的心智。

「那些聚集在妳身旁的人跟園丁的子嗣一樣，站在妳的對立面。
「他們總有一天會趕妳出去。
「他們會對妳處以鞭刑。
「只要逮到機會，他們就會滅掉妳的血脈、掃蕩克洛塔的後裔，並把秘蜂重塑成他們那羸弱不堪的模樣。
「除非滅世者之女能夠展現出她並非只是嬌生慣養的繼承人……
「除非毀滅者之女願意從她的子民當中清除掉膿包……
「屠殺即將開始。
「許多人都將命喪盛怒的吟唱者之手。
「所謂的許多人可能會是絕大多數的人。
「如果妳有那個膽識的話。
如果妳願意把握那些為數不多的寶貴時刻、把握現在、把握這種不同的作為可以開創契機的當下，自己打造未來的話。」

貝里絲轉身面向正忙得不可開交的姊妹，她們四人揮舞著刀刃，攻擊那些反對她們合法繼承父親死後空出來的王座的人，並割開她們的喉嚨。

如下……

亞卡拉佐在新的軀體中迷失了自我。
但是在這裡，當她的妹妹瑪爾坎絲飄過來的時候，他的情緒轉為困惑。
他的妹妹明明已經死了。
是他自己動的手、他的新軀體所動的手。
透過那雙新的眼睛，她的全身映入了他的眼簾，她禮服的庸俗、她胸口上被他的刀刃所刺出來的窟窿，但是他的視線停留在了她的雙眼之上。
那雙眼睛透露著一種瑪爾坎絲從未展現過的關懷。
接著，那道寂靜的聲音歸來，並襲捲他的軀體……

「見證她真實的一面。
「妳自私地踏上妳的屠殺之途。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原諒了你。
「她只不過是希望你也能禮尚往來。」

一首搖籃曲出現在了現已成為阿薩瓦絲的亞卡拉佐耳際。
就在這首曲子粉碎他的精華時，一顆淚珠在他的眼角成形。
拋下憤怒的感受很棒，但踩在無數敵人屍骸之上的他，只感覺得到一股慰藉以及愛，接著他便消失了。

如下……

他的落敗來得又快又哀傷。
四處征戰的勇士卓瑪克本以為自己一定會凱旋，並贏得王冕，成為秘蜂的新王子，雖然血統不純正，但至少也有名號。
不過沒有人有料到阿薩瓦絲以及她那純正、殘暴的本質的全部力量。
吟唱者揮舞著雙刃把所有膽敢進入深坑的人趕盡殺絕，教徒們驚呼的聲音一路迴盪到了陡峭懸崖的晦暗邊緣處，彷彿古老的石頭在為這場無情的大屠殺歡呼。
在屍體一個接一個堆疊起來的時候，出現了一道只有卓瑪克能夠聽見的呼喚聲……

「你走到盡頭了，勇士。
「但不必如此。
「把你自己奉獻給我，我會確保讓你再次完整。」

卓瑪克大聲咆嘯，藐視著這道聲音。

「我可以把你帶到暗無天日的所在，用好幾個世紀的時間撕裂你，讓每一個瞬間都有如永恆般長久、讓每一個永恆都成為嶄新的煉獄、讓你不斷因為更加刻骨銘心的痛苦而發出慘叫。
「但我寧可讓你再次崛起。
「放手吧，擁抱自由。
「放手吧，讓自己被改造，這樣的話，你的無邊怒火可能就連擊倒你的怪異女巫的憤怒都遠不能及。
「放手吧，成為真實、強大而且能夠熄滅光能的武器。」

卓瑪克支離破碎的軀體所發出的叫聲越來越微弱，如果有人有在注意的話，會發現差點就能成為勇士的他，在自己的精華被從這個維度抽離到另一個維度隱藏起來的時候，稍微抽搐了一下。

如上……

克洛塔之女紛紛挺了過來，並動身開始逃跑，就在此時，哈什頓不禁想要回過頭去再注視一次深坑。

「去尋找吧，從夢魘身上揭開所有妳能夠發掘的事物……」

一道低語吹進了她的耳裡。

「它們是力量嗎？
「還是詛咒呢？
「在那些乙太形態中尋找妳的先祖。
「因為，雖然我可以現在就告訴妳這樣的道路會止於失望，但妳必須親眼見證。
「這便是急於向父親證明自己的克洛塔之女的需求。
「但是可憐迷茫的孩子啊，在妳發現克洛塔和歐里克斯真的已經離開妳時，不要被絕望打敗。
「因為在那個真相的遙遠彼端，還有著另一個真相……
「妳和妳的手足是時候自力更生了。
「秘蜂，也就是邪魔族，不需要王子，也不需要國王。
「他們需要的，是力量。成為那股力量吧。
「讓緋紅之塔拔地而起。
「讓他們知道妳即將降臨。
「挑戰光能。
「而當那些『英雄』前來譴責妳對主權和征服的宣示時，我會把妳那墮落勇士的精華作為禮物交付予妳。
「我知道妳對我的動機抱有質疑，但我們是同宗的姊妹，體內流著同樣的血液。
「而這個禮物將會是無數恩賜之一……
「使用它，創造出掠食者，保護妳渴望打造的一切。」

「下面那個狡詐的女巫呢？她和她手足耍的那種充滿罪孽的把戲可把我們給害慘了。」

「那位女巫不論處在哪一種形態底下，都是妳那兩個恩賜的守護聖者。
「她的所作所為解放了強大的卓瑪克，讓他得以被重塑並與你的意志連結在一起。」

「那麼第二個供品呢？」

「死亡之歌的唱詩班會從深坑的失敗中崛起。
「因為手足的野心而變得可能的失敗。
「賦予妳一位勇士和唱詩班的野心。
「用它們來達成妳父親所達不到的一切吧。」

接著，世界陷入了寂靜。

一如彼端……

在某個被陰影所籠罩的國度中，低語聲的女皇展露笑靨，並細細思考著死亡這件事。

她賜予了秘蜂一把能夠美妙且完美地降下毀滅的武器，以及一位力量強大的勇士，讓他們有辦法超越他們所無法掌握卻可悲地依附著的那個邪劍準則。

克洛塔之女會將這些恩賜視為祝福、視為一波可以鼓舞秘蜂並挑戰光能的湧升浪潮。

但是還存在著另一個更宏大的計畫。

歐里克斯的血脈已經走到盡頭了……

散發著光能的征服者會再次來到，他們是死亡的使者。在死去的國王所遺留下來的事物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驚呼時，這聲驚呼將會化為鐵砧，錘打、強化並鍛造出新的邪劍，為尚未來臨的戰爭、也就是準則的目標最純粹的衍生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