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 9

“心……”欧顿思考着姐姐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混乱。他跑过了一个荆棘遍布的树丛,树枝和棘刺撕扯着他的脸颊。湿漉漉的巨大水果撞击着他的肩膀,因为熟透而炸开。水果的形状有点儿像沉重、肿胀的机灵。他与乔里恩蜷缩在一个厚蜘蛛网下,屏住呼吸,听着就在外面的争吵声。他的心跳……那是他的心跳声吗?还是其他人的?

他在一栋公寓大楼里。他记得。他坐在洗衣房,一个有着黑白格子地砖的地方,看着他的那些乌鸦间谍们在干衣机里不断地翻滚,黑色的羽毛翻滚着,鸟喙发出咯咯的声音。一个高大的女性老卡巴尔坐在他左边的浴缸里,用钢丝刷擦洗着她的背部。一个肚子上长着艾莉丝·李脸的Vex哥布林站在柜台后面,卖着洗涤剂。“欧顿”,她说,“你身上有个洞。”卡巴尔咕哝着表示赞同。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上有个洞,黑色,而且呈现完美的圆形。他的干衣机停了下来,但他的乌鸦们还是湿的。

“欧顿。”玛拉摇晃着她。她平时是不会触碰任何人的。“你看到心了吗?”

仿佛一个花园有心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Vex感染了那里”,他说,“它能给它们一些它们渴望得到的东西。它……能长出它们想要的东西。”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玛拉冷冷地说道。这是个十分合理的要求,但也是欧顿听她说过的最奇怪的话。

“无论那地方的心是什么”,他踱着步说道,“我觉得它都应该是一颗种子,一颗被留下来等待发育的种子。就像……一个微光的节点。或者……”一个念头像雷电般击中了他。“或者一根绊线。诱惑那些想要找到和消灭他们无法理解的东西的人。”

吸引守护者的诱饵。用来标记旅行者恢复过程的里程碑似的诱饵。

“我告诉过你,不许去那里。”玛拉说道。她的眼睛燃着火。她将斗篷拉紧。“你难道不忠于我吗?”

“姐姐”,他说道,“我当然对你无比忠心。”

“但你还是违抗了我的命令。”

是的,欧顿想。是啊,难道这不是同一回事吗?你怎么会在乎那些从来都不会给你惊喜的事物呢?

他突然感到一阵彻底的孤独。